侍女领命,连续熄灭三跟蜡烛,当熄灭最后一根蜡烛,室内暗了下来,只有月光顺着窗格幽幽筛进来。她转过身,却冷不丁发现身前站了一个人,正是蔡侯。
看到蔡侯高大的身躯堵在面前,往前走也不是,后退也不是。脸一红,心中慌乱,呼吸也错乱起来。
蔡侯一步步逼着侍女后退,直退到墙壁前,再没有路。他双臂撑在墙上,将侍女禁锢在墙上,毫不客气地将侍女的身体压向墙壁,用力挤压。
他需要证明什么!
侍女的大脑一片空白,身体一阵轻颤。仅剩的意识告诉她,在君侯的大婚之夜,绝对不能这样跟君侯在一起,于是她不安地扭动身子,想要逃脱。她的头发随着躯体扭动而散乱飘洒。
“我是蔡侯,蔡国的主人,你还敢反抗”?蔡侯低低地在侍女耳边吼道。只消这一句,侍女就停止了反抗,像一只温顺的绵羊任由饿狼的进犯。
他扣住她的胸脯,双手狂乱地肆虐。
侍女背后是坚硬的墙壁,身前是君侯狂躁的身躯,不知怎么,她很喜欢与君侯的这种接触,全身像着了火一样。渐渐地出现了迷醉的神情。
还没有过多的接触,蔡侯就欣喜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欲望,他强烈地想要碰触眼前这个女人,不管她她相貌如何,不管她是不是一个侍女。
蔡侯的身体坚硬起来,有着强烈的渴望。为身体的反应感到激动,胡乱拨弄着侍女的衣服,撕扯下她的下裳,分开她的双腿,进入她的体内驰骋起来……
侍女已经完全沉浸其中,双手紧紧搂着蔡侯的腰,任由他进进出出。
“寡人怎么样”?蔡侯的身体一次比一次更深入。
侍女口中不断发出压抑的呻吟,心中有些羞赧,实在不知如何回答问题。但是她亢奋的表情给了他肯定的答案,鼓励着他动作更加猛烈。
事毕,侍女已经虚软无力,瘫软在地。蔡侯冷冷道:“穿上你的衣服,退下吧”。每次宠幸完侍女,他都会丢下这句话,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。
对这个侍女,他没有半分感情,甚至他都没有看清楚她的相貌。通过她的身体,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问题,这就足够了。
一番激情之后,蔡侯冷静下来,怎么办,自己的新娘还在洞房里,回到洞房吗?不,她只是让他感觉到距离感。她的神情冷傲,她的身体僵硬而没有温度。
他是一个国君,然而在她面前只感觉卑微和渺小,这种感觉让他分外不自在。如果被她知道,他在大婚之夜居然宠幸侍女,后果不堪设想,想到这儿,微微叹了口气,心中一片惘然。
裹着狐皮披风坐在床上,看着外面的残月又西斜了几分,再过一两个时辰,就该天亮了。殿内的炭火,本来火红一片,已经没有光亮,就快燃尽了。
于是唤人进来添炭。
另外一个侍女端了碳进来,借着月光添加到炭盆里,轻轻摇着扇子扇风,不一会,炭火重新燃了起来,散发出阵阵暖意。
借着月光,看到君侯端坐床上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只是觉得君侯似乎应该在洞房里的。脆生问道:“君侯,是不是燃起蜡烛”?
“不用,去把寝殿门关上”。侍女听了吩咐,关好门,侍立在门口。
机械地看着侍女的动作,突然心中一阵空虚,急切需要一个人来填补这阵空虚,于是招呼侍女:“你过来”。
侍女从门口走到床边,垂手而立。月光正照到她的脸上,梳着双丫髻,额头一缕缕地垂下来,眉毛细细,嘴唇薄薄,长得还是不错。
“坐下”,蔡侯在床上拍了几下。
“奴婢不敢”,侍女慌忙答道。
“寡人命令你坐下”,再次命令,侍女仍然不敢动。
“寡人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而已”,口气和蔼了些,侍女迟疑着,挨着床沿坐下,身子绷得笔直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”?蔡侯闲闲地问,他现在心慌地厉害,只想随便跟人说点什么?
“奴婢叫芊陌,这个名字是君侯所赐”,侍女恭谨答道,她和刚才与蔡侯欢愉的那个侍女一样,都是蔡侯的贴身侍女。
“唔,寡人已经想不起来了”。蔡侯淡淡道。轻叹一口气,问道:“你觉得寡人怎么样”?
“君侯是蔡国之君,万人爱戴”,芊陌口齿伶俐,答道。
“这个寡人知道”,蔡侯听着侍女的恭维,觉得索然无味。若姮的完美打击了他,这个卑微的侍女有如何能恢复他的自信呢!心中更加烦躁不已。
一把拉过芊陌,将她揽在怀里,希望她的身体能够填补空虚之意。
芊陌慌乱不已,同为侍女的姐妹被君侯宠幸的事情经常听说,君侯就像一只蝴蝶翩飞在后宫之中,说不定会采哪一朵。再说,这后宫侍女,本来就都是君侯的女人,于是,慢慢安静下来。
芊陌听话地依偎在蔡侯怀中,接受着他的爱抚,感受着一阵阵新奇的感觉袭来,轻轻的喘息着。
蔡侯的动作没有一丝温存,短暂的抚触之后,蔡侯的欲望又来了。那欲望如此强烈,不可遏制,他的内心一阵狂喜,看来他的身体只是对若姮不起反应而已,他在床上的孔武有力是不容置疑的。
芊陌任由蔡侯摆布,很快他们一起进入了欢愉的殿堂。
“对寡人满意吗”?蔡侯气喘嘘嘘地在芊陌耳边探问。他并不在意一个卑微侍女的回答,但是她的顺从和热情让他非常满意。
芊陌双颊嫣红,她累坏了,身子还没从方才的愉悦中恢复,就听到冷冰冰的一句:“穿上你的衣服,退下吧”。于是芊陌默默穿好了衣服,走出了寝殿。
蔡侯也非常累,很快抛下心中那些不快的各种念头,沉沉睡去。
若姮一直未睡,睁眼躺在床上,焦急地等着蔡侯,一直到天亮。知道蔡侯不会回来了,泪水无声无息滑落下来,顺着眼角,滑落到丝绵枕头上,被丝绵吸收,只留下略深的痕迹。她似乎预到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。
一大早,天刚亮若姮就起床,便派蕙风去打听,这一夜,蔡侯在哪里休息。
蕙风很快回来了,带回蔡侯在自己寝宫休息的消息。蕙风嗫嚅着,还有话要说,但是欲言又止。
若姮拈起胭脂块,弹上清水,细细描摹好双唇,问道:“你早上戴在头上的鎏金簪子呢”?
蕙风神色黯淡,只好说出实情:“我去君侯寝宫打听消息,见侍女有事情但不愿意说,拔下了头上的鎏金簪子给了蔡侯的侍女,说是正夫人的赏赐。这才探听到了消息”。
“到底是什么事”?若姮已经收拾停当,端然而坐。
“君侯昨晚宠幸了两个侍女”,蕙风小声说。
什么?如同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,若姮的内心一阵惊悸,拿着茶盏的手不断颤抖。蔡侯简直是胡闹,欺人太甚,也太不把她这个正夫人放在眼里了。
她的涵养如此好,只是淡淡的“哦”了一声,放下茶盏,内心极度的震惊让她头脑一片空白,等慢慢冷静,恢复意识之后,只说了一句:“把这洞房里的东西,都拿出去烧了”。
“这……”蕙风恭谨地侍立一旁,踌躇着,不敢动。
“赶快去,这些红色的东西看着刺眼,凤冠霞帔也烧了”,她的话语严厉,蕙风听了心里一颤,凤冠霞帔,可是陈夫人亲自监制的啊。
再不言语,默默收拾洞房里的东西,包括那身珍贵的凤冠霞帔,将这些东西拿出洞房之后,蕙风就留了个心眼,把凤冠霞帔偷偷藏了起来。
本来君侯宠幸完妃子侯,都要给她们喝避子汤,可是这次,居然被忽略了。侍女芊陌就这么碰巧儿,怀孕了。
虽然下了严密的封口令,但大婚之夜发生的事情还是在楚国后宫中秘密流传。国君在大婚之夜,没有和正夫人在一起,而是跟侍女厮混,并且让侍女怀了孕。不仅此事蔡侯的五个侧妃都知道了,并作为笑谈,而且侍女们也把这个发生在她们姐妹身上的故事作为茶于饭后谈资。
本来蔡侯宠幸侍女,是非常平常的事情,可是发生在大婚之夜,就太匪夷所思了。
侍女芊陌没有被封妃,仍然没有任何名分,依旧做着侍女的工作。
蔡侯的五个侧妃本来相互之间明争暗斗,表面上还过的去,蔡侯大婚她们本来如临大敌,但是新婚之夜让她们松懈下来,而且空前团结,彼此反而和睦起来,欢乐的空气在她们周围萦绕着。
处境不妙的当然是若姮,婚礼当天仰视和惧怕的眼光全然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同情甚至是嘲笑。无论她走在哪里,似乎都能感觉到宫人侧目而视。她只觉得周身一阵冰冷。
蔡侯一直有意避着她,每次见面时间都非常短,他不敢跟她交换目光,只是淡淡几句话侯便匆匆离开。祭祀之时见面时的郎情妾意、你侬我侬完全不见了。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不知道怎么才能将自己解脱出来。
她不愧是高傲又高贵的公主,现在又贵为蔡国国君的正夫人,全然不在乎大家的眼光和背后议论,虽然心中慌乱和凄惶,但依旧每日装扮的雍容华贵、风姿绰约,完全没有乱了阵脚,无论是谁,也不能从她身上挑出半分失仪之处。
过了一日又一日,若姮用孤傲在自己周围筑起一道安全的屏障,那五个侧妃虽然私下冷嘲热讽,看若姮的笑话,但是也不敢和若姮正面冲突,各自相安无事。
若姮依然是那个高贵无匹的公主。